医院来电话,通报了令我振奋的消息:郑佳娃大有恢复,可以前去探视了。
“雷鸣,我和薛大寨的感情关系,你是十分清楚的。他对我可说是胸无宿物,无所不告,他说他是为了挣钱才进北京来打工的,做梦也没想到,竟然老天降下鸿运,让郑导演看中,挑了他去演电视剧。
“开始,他的想法很单纯,只是一个心思把剧演好。排了两场戏之后,他很有感慨地对我说,他这种单纯的意念,被生活事实冲垮了。质变是从排刘飞强奸董妮那场戏开始的,彩排时我看出来了,他总是放不开,入不了戏,搂抱、强奸只是轻轻地碰碰我而已,这怎么成?我有感觉,他感情表现倒是很强烈,就是动作总不能到家,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向他提出要求?只能让我爸爸去和他说。
“他对我爸爸吐了真话,他说,‘因为演董妮的是您的女儿,我不敢,怕惹她生气,丢了我的这份好差事,其实我也知道该怎么做。’原来他是有顾虑。
“干这样的‘坏事’,一向是无师自通的,再次排练,也没用谁指点,他就动了真格的,入了戏,非常成功。排完后,他很担心我会生气,傻愣愣地还来找我道歉呢。我必须让他适应排戏生活,可我又对他说什么呢?只能让他知道我并没有生气、没有怪他,于是我就赞扬了他一句:‘你演得真带劲儿,把我的腰都弄疼了。’我说这话是为了消除他那些没必要的顾虑,谁想,他竟以为我是在暗示接受了他的爱意,突然真的把我死死抱住……
“雷鸣,我对你说过,我很喜欢他的那种阳刚之气,这种略带几分粗蛮的气质,在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城市男孩子身上是很难找到的。坦白地说,我从他那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新鲜快意,获得了充分的享受。
“很快,我便不能自拔,总盼着薛大寨来找我,和他在一起,成了我精神生活中天天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开始是盼望,后来升格成了要求,我常叫他到1505房间来讨论怎样理解角色、怎样创造角色,其实这都是借口。他终于放开了,无所顾忌,大胆起来,就这样,我们开始了那种特殊的关系。
“出事那天的晚上,薛大寨又到1505房间来找我。他迟到了1个多小时,我质问他是怎么回事,他说陪武旗红上街买牛仔裤去了,还特别声明是被我妈强迫的。
“我不相信他的话,我妈怎么可能强迫他去做事?再说,我妈干嘛要那样多事,非强迫他去陪武旗红?不可能有这样的事嘛。我心里清楚,他欺骗我已经不是第一次,开始就对我隐瞒着那个未婚妻的存在,后来武旗红来了,他几十次、几百次地对我发表声明,说和武旗红感情不好,可实际上又那样殷勤地去照顾她们,一有点儿事,他就忙得不成,跑前跑后地去看望。他想脚踩两只船,骑着一头驴,手里还拉着一头驴,妄想!把我当成玩物耍弄,我能吃他这一套么?
“一听他说去陪武旗红上街,我顿时怒火升腾,来了脾气,就说了一句耍笑他的话:‘那你就和那个黄脸土老婆亲热去吧,干嘛还来找我?’薛大寨的脸色顿时变得特别难看,憋得又红又紫,和猪肝似的。”
(待续)